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通往加德满都的公路

    国家旅游地理1月5日     尼泊尔的公路,有那么点陈旧,“我”搭车在路上,看着车窗外的人:肤色、眼神;看着车窗外驶过的车:大小、品牌,尼泊尔的点滴流露瞬间。

    苏醒,樟木 的青旅里一片狼藉,这是一个通往尼国的驿站,就像一夜欢愉后的男女,不会过问彼此的身世。旅途之残酷,亦如人生种种,从此地至彼地,从此岸至彼岸。
 

    跨越国界,才会体会自己并不比候鸟自由,你的国籍被烙印在护照上,你的身份被烙印在表情上,每个人都是一个个的标签,盖章、检查、传递。
 

    终于顺利通关,早就习以为常的彼国人望着一脸茫然的你,你或兴奋、或惊讶,你开始数落这个国家的落魄、生意人的世故,欣赏这个国家的表情、百看不厌的风景,好奇额头上红色的颗粒、特殊的手势。你就像个孩子,世界对你来说是陌生的,一切都得重新学习。
 

    Lonely Planet 上说旱季初期的尼泊尔是最好的旅行季节,季风刚刚过去,乡间一片青翠繁茂,空气清新,喜马拉雅山清晰可见。黄金旅游季节并不意味着实惠,由于撞上尼泊尔最大的节日——宰牲节 ( Dasain ),散居在各地的人们从四面八方赶回家,原本拥挤的交通变得停滞,店铺纷纷打烊,物价飞速的膨胀,书上称作“一切停滞的宰牲节”。中国人便以自己的惯性思维,称其为尼泊尔的“过年”。
 

    尼泊尔物价并不便宜,近年来由于国内局势日渐稳定、旅游业复苏,物价翻了几番,使得过去所有的旅行攻略和建议都失去效力。这个国家的价格、通信、交通、承诺本来就具有可变性,无论遇到什么状况,尼泊尔只会以微笑示人,当然这种微笑后面充满些许无奈,有的人也会迅速收起笑容,像经过了职业训练。我偶尔会厌恶这种微笑,因为这时候的我,无法回应得真实。

    我们准备从边境小镇科达里 ( Kodari ),搭车去加德满都。友谊桥上很多闲逛的边民,一点没有跨越国境的庄肃,入境大厅里挂着一本中国日历,写着某浙江公司赠送。虽然科达里 -加德满都公路是中国 1963-1967 年援建的,但这并不代表两国是世代友好,尼泊尔的廓尔喀王朝 曾于 1788 年和 1791 年两次入侵清国,后被清军击退,史称廓尔喀之役。尼泊尔有绵长的国境线,若非地势险要,一夫当关,否则以弱小的国力维持庞大的边防,边境也形同虚设。
 

    科达里仅有一条小街,一刻钟脚程便穿到了尽头,镇上的人们忙着节庆的仪式,宰杀牲畜以祭祀,无人过问我们。徒步了两三个村庄,便决定放弃。路上空空荡荡,下山的路无穷无尽,逊科西河 奔流直下,形如天堑。
 

    寂静的街道,阳光从屋檐的死角泄漏进来,崇山峻岭中,流水潺潺,鸟语花香。问路边孩童的名字,换来一大串无法理解的发音,让人更加莫名其妙,这是异国情调,这是异质空间。一辆上世纪 60 年代的皇冠缓缓开来,载着和我一同入关的中国情侣,遂上了车。
 

    科达里到加德满都的距离只有 115 公里,但这等于纵穿了半个国度,道路艰险,年久失修,经过漫长的雨季,许多路段都已塌方,山泉流淌下来,冲击着山坡上的碎石,道路便夹杂在碎石间,另辟蹊径。
 

    道路上行驶的多为日产车, TOYOTA 尤甚,此外是韩产车、日印合资的品牌 Maruti ,更多的是印度的 TATA 。客车的门是敞开的,车顶上坐满了年轻人,女人、老人和儿童一般坐在车厢里,罕见的游客也享受着特殊人群的待遇。货车货箱上也可以坐满了人,和货物、牲畜分享着仅有的空间。笨重的 TATA 货车车头被涂上五彩的涂鸦,有美国总统山、阿迪达斯广告、切格瓦拉头像、英文涂鸦等图案,在狭窄的路面上,车速却并不减慢,在路上呼啸而过,偶尔几辆车被冲挤到路边。
 

    一路海拔梯级下降,村庄逐渐增多,青山和稻田矗立两旁,一条河贯穿始终,流向加德满都腹地,还有在山野间徒步、漂流、骑行的人,享受着这最佳的旅游季节。由于宰牲节,经过的每个小镇,交通都陷入瘫痪,这不仅让我们提前领略印度的交通状况,还有时间细心的观察周遭。一排排店铺里面,电器、轻工业品均以中国制造为主,音箱制品、日用品、汽车则多为印度制造,街上人们的衣服以欧美流行为主,仅有部分妇女身着传统服饰纱丽,国内所谓“尼泊尔风格”的衣服,只能在游客身上一睹风采了。
 

    尼泊尔人种非常复杂,随着地理带的变化,像是从蒙古人种过渡到印欧人种,由于族群繁多,尼国境内有至少 11 钟主要语言,尼泊尔临时宪法虽然将 Devanagari 语定为官方语言,但仍把所有语言都纳入国语的范畴。
 

    几个小时后,加德满都谷地突然出现在视线中,老城与新城交汇,气势磅礴。黄昏,车辆、人群壅塞在一起,似乎等待了几个世纪。

文章来源:http://xing.cntgol.com/hwlh/2013/0105/9230.shtml